第(3/3)页 朱佑樘面色再变,冷声道:“那此等击鼓叩阙,不分青红皂白,便更是罪加一等了!” “陛下……” 大臣们纷纷求情,生员们再次齐齐的拜下,此时生员们哪还有丝毫意气,皆是声泪俱下的求饶。 朱佑樘厌恶的看了一眼,撇过眼神,看向了六部九卿所在,道:“户部,张爱卿所判可公允?” 户部尚书周经心中苦笑,回道:“回陛下,公允,臣会严加诫训!” “好,那刑部呢?张府尹所判可公允?” 白昂也不拖沓,直接赞同道:“张府尹所判俱皆按律按礼,合情合法,公允,臣无异议。” “礼部呢?议除功名之事可公允?” 礼部尚书徐琼回道:“礼部无异议!” “督查院,戴爱卿……” 朱佑樘就待再问,最终斟酌了一下,道:“家中子弟有个错处,非十恶不赦,怎又牵连家人。戴盛已是成人,此事怎又能责罚戴爱卿……” 戴珊磕了个头,泣声道:“臣谢陛下,臣之孽子犯了事儿,臣有罪。” “戴爱卿,无需如此,责罚、罚俸的事无需再言。” 朱佑樘摆摆手,他还是给了戴珊几分体面,安抚之后,这才问道:“戴爱卿,张府尹所判可公允?” “回陛下,公允,臣无异议!” “内阁阁臣呢?” 刘健、李东阳和谢迁也是跟着赞同,回了声公允。 事实上,也确实公允,不轻不重,也顾着不少人的体面尊严,要知道,昨日加今日,这些士子若是一一寻究起来,免不了会翻出几员大臣出来。因而,他们根本无法在礼法本身来说什么,甚至连批张申一声酷吏亦是不行。 朝堂讲情理,但这份情理,在公开场合,只能陛下给,否则谁也担不起只讲情理不顾礼法的名头,实在太重了。 只是如此大规模的士子判罚,包括了总宪之子,实在是动静太大了。 他们已经想到,等下皇帝会如何判这些敲鼓的士子,而且,此事过后,京中以及天下…… 众人在心中暗思之时,朱佑樘已是下诏:“诏:此等士子享朝廷恩禄,不思勤学上进,为国报效。妄议朝政,并不论是非擅击登闻鼓,恶意毁谤大臣,忤逆朝廷,罪无可赦。 着礼部、东厂、锦衣卫一一核查身籍,革除功名,永不叙用,追回朝廷一切恩荣,流放三千里,其后嗣,两代以内不得仕进……” “陛下,臣有罪,族亲犯下此等大罪,臣未能规束族人,臣,乞骸骨……” 吴宽哭诉着,狠狠的磕起了头,族亲非是至亲,但吴宽如此表现,让人觉得既是至情至性,更是正直、忠心。 朱佑樘楞了楞,陈准赶忙凑过去向皇帝解释了原由,朱佑樘想了想,倒让他一时不好决断。 在他为太子时,吴宽便随侍教导过他。他登基之后,亦是屡有使吴宽知经筵事,如今是詹事府詹事,又是教导太子。 他给了戴珊体面,吴宽如此情状,太要不要给体面呢? 朱佑樘在斟酌、犹豫,锦衣卫已是在将哭嚎成一片的士子们往宫外拖去,奉天门前一阵鸡飞狗跳,纷乱异常。 未几,纷乱渐定后,朱佑樘轻轻的叹了口气,道:“吴爱卿,只是隔着几服的族亲,何谈要乞骸骨,朕还望你能教导太子……” “臣教导族人不严,无颜再窃居其位……” “无需再言,朕自有决断,牟斌,将此番士子领头之人押去锦衣卫,详查可是受人蛊惑。退朝吧!” 朱佑樘再不多说一句,拂袖而去,留下了跪作一片的奉天门前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