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不过,张延龄大致还有些不满意的,他嘟囔道:“哥,我听着你的描述,觉着应是滑如石粉一般,可这明显差了许多。我让老陈头他们再磨一磨,但总觉得差了些。” 张延龄在说着,老陈头闻言,赶忙上前道:“伯爷,建昌伯,若是想再细腻一些,那磨料的器物和工时需多花几倍不止,靡耗过甚。按建昌伯的描述,料子的用途和三合土之类近似,小的觉得,大致也无需那般精细才是。昨日试验了一些,小的觉着,应是可以……” “对了,试验的料样呢!” “哥,这里!” “倒是我疏忽了!” 看着手里的水泥块,张鹤龄用手使劲碾了碾,笑了笑道:“延龄,是哥哥疏忽了,本以为你没那么快能试出熟料,因而少交待了一句!” 言及此,张鹤龄朝匠人们吩咐道:“去寻些碎石砂砾,再取一些水来!” “是!” 匠人们听令后,麻利的动作起来,这里是工坊,原本也是荒地,想碎石砂砾很容易,没一会全部准备了齐全。 张鹤龄正准备俯身动手时,匠人们忙不迭的便抢过了磨板、铁铲,哪能让伯爷亲自动手啊。 张鹤龄笑了笑也不坚持,开始指挥着众人:“具体配比无需太过精细,大致一份水泥料子,两份砂砾的比例,碎石的话,三份到四份。加水搅拌均匀些……” 一边指导,偶尔张鹤龄还拿铲子上去和一和,试试感觉,众人一阵忙活,便连张延龄也是凑近着动了手。 终于,一小堆张鹤龄有点记忆模样的成品料子出现在他的眼前,张鹤龄心中稍有些激动。不过,强压着激动,指着工坊一块空地,高声吩咐道:“就这块地方,挖下去,三到四寸深,再少浇些水。” “对,平一些,若是日后要做,地面太差,可铺些碎石,地面稍湿潮些,太干的可以浇水润一润……把拌好的料子倒上去,压一压……再抹平了,不要留空……最上面这些,可以毛糙一些……” 像模像样,有模有样。 张鹤龄边指挥边动手的带着几个匠人,铺出了一块半丈方圆的水泥地。 看着这块在大明,由他亲自参与的第一块水泥地,张鹤龄格外的有几分感触。 似乎也是见证了,张鹤龄激动之后,心也踏实了,人恢复了沉稳淡然。 看几个匠人围着水泥地一直瞧,偶尔用手试着戳一戳,张鹤龄淡笑道:“这天气冷,大致要五至七日,此是浇灌的配料,若是砌砖石,或是抹墙面,则无需加碎石。介时本伯若是有暇,会来看看。若是无暇,延龄,到时候来告我一声。我看,应是没有太多问题才是。” 一边的老陈头一直在用心看着整个过程,此时满带崇敬道:“伯爷,您真乃神人,连咱们这些匠人的活都会……” 张延龄很不满,斥道:“怎么说话呢,我哥是当官做大事的伯爷,能干个匠人活怎的,还出息了?” “啊!小的不会说话,该打!” 老陈头赶忙的一巴掌拍在脸上,赔笑道:“小的意思是,伯爷上知天文下知地理,学问学识百业百工无所不会呢!” 张延龄瞥了一眼众人:“别拍马屁,都看清楚了嘛,我哥说了没问题,那肯定没问题了。回头咱们这工坊的路还有村子那边的路,都要这么修。你们皆是要带着人去干的,别出了岔子!” “伯爷放心,出不了岔子,小的们都用心记下了,正好,头前还考虑着磨石料会有些边角无用,这回是全使得上了。” 张延龄吩咐之后,随着匠人们商量琢磨,他看向张鹤龄道:“哥,你是要回京了?” 张鹤龄微微颔首,道:“一会儿便回,衙门里今日开始整训,过两日为兄便要带着他们闹动静了。” “什么动静?” 张延龄也只是随口一问,见张鹤龄未答,他亦不纠结。 不过,他似是突然想起什么,于是问道:“哥,我昨日快晚了回京,听家里下人报,你昨日打了不少士子啊,挺大动静呢?” “哈哈,是打了不少,二十多个吧,跟着我还让锦衣卫给他们送去了顺天府大牢。且,这事还没完呢,估摸着这两日还会有动静。” 张延龄有些担心,道:“不会出大事吧?” “大事,也许吧,不过,此时方不知能闹多大……” 张鹤龄笑了笑,淡然道。 两兄弟在聊着动静,张鹤龄看似轻松,其实也有些期待和紧张。昨日他已是上过密奏,把事情和他的想法汇报给了皇帝朱佑樘。 但其实,他并不太能把握住未来如何发展,也只是希望能闹出动静。 不过,他不知道的是,远在几十里外的京城,其实已是闹出了动静,或许比他所想的还要惊喜一些。 早些时候,京城。 皇城大明门内东南,长安右门。 宫内的早朝还在进行,非是官员流动的时辰,留守此处的兵丁、官员和锦衣卫显得并不精神,皆是有些百无聊赖。 只是,当他们一个恍神间,猛然便见着让他们震惊的阵仗,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一呆,随后,身上的慵懒顿时消散不见。 “你们……” 他顿喝一声,疯狂的向着东墙冲了过去,那似乎有一二百人,那东墙处蒙着灰尘的红漆大鼓,锦衣卫的面色十分难看:“你们想作……” 可话还未落下,几十人便冲刷的他毫无抵抗之力,只见一三十左右的儒衫士子已拿起鼓槌狠狠的擂了下去。 “咚~咚~咚!” 沉闷却也宏亮的鼓声立时响彻四方! “混帐!你们疯了!” 锦衣卫踉踉跄跄,脸色再变,怒吼着。 “咚~咚咚!” “请皇帝陛下听吾等之言,请皇帝陛下为吾等做主!” 敲鼓之人毫不顾忌,喊着口号,抓着鼓槌,重重的敲着,一声又一声,震动着皇城。 第(3/3)页